“不會的，他是她的爺爺，他必須做點兒事情； 我一直把孩子帶到現(xiàn)在，我可以告訴你，巴貝爾，我 已經(jīng)有了一份工作，我不愿意因為這個孩子丟了這份 工作；現(xiàn)在是輪到她爺爺盡責(zé)任的時候了�！� “是啊，要是他跟別人一樣，他會的，”胖巴貝 爾竭力堅持自己的看法，“你是了解他的呀。他怎么 可能帶一個孩子，而且還是這樣小的孩子呢？這孩子 肯定在他那里待不下去的！——不過，你要到哪兒去 呢？” “到法蘭克福去，”德特解釋說，“我在那里找 到一份極好的工作。去年夏天，有一家主人來到山下 的浴場療養(yǎng)，我為他們收拾過屋子，當(dāng)時他們就要帶 我走，可是我走不開；現(xiàn)在他們又來了，還想帶我走 ，我也愿意去，這一點你可以相信�！� “我又不是孩子，”巴貝爾不以為然地嚷道，“ 沒有人知道山上那個老人是怎么回事！他不愿意跟任 何人來往，一年到頭他都不進教堂；即使一年他有一 次拄著他那粗粗的拐杖下山來，大家也都躲著他，怕 他。他長著灰白的濃眉和可怕的胡子，看上去就像個 年老的異教徒或者印第安人，只要不單獨碰見他，就 算是萬幸了。” “盡管如此，”德特執(zhí)拗地說，“他是她的爺爺 ，他必須照管這個孩子；他不會傷害她的，即使傷害 了，應(yīng)該是他負(fù)責(zé)任，而不是我�！� “我只是想知道，”巴貝爾試探地說，“那老人 做了什么虧心事，看上去總是那樣的眼神，而且又孤 零零一個人住在高山牧場上，幾乎與世隔絕。人們談 論著關(guān)于他的各種故事；你肯定也知道一些，是從你 姐姐那里聽來的，不是嗎，德特？” “當(dāng)然，不過我不講；要是讓他聽到了，就該我 倒霉了！” 可是巴貝爾早就想知道，阿爾姆大叔究竟發(fā)生了 什么事，他好像跟誰都過不去；他完全孤身一人住在 山上，人們總是在悄悄地議論他，仿佛害怕跟他作對 似的，可是又不喜歡他。巴貝爾也不知道，為什么多 弗里村所有的人都管他叫阿爾姆大叔：他當(dāng)然不可能 是全村人真正的大叔了。不過大家都這么稱呼他，她 也就隨著大伙，管這老人叫大叔了——按當(dāng)?shù)氐陌l(fā)音 ，叔父就是大叔。巴貝爾是不久前才嫁到多弗里村的 ，以前一直住在普萊蒂高村，所以她對多弗里以及周 圍一帶以往的人和事并不很了解。而她的好朋友德特 則不同，她就出生在多弗里，和她母親一直生活在那 里。去年她母親去世后，德特才遷到巴德一拉加茨， 并在那里的一家大旅館找了一個當(dāng)女招待的好差事。
　　就在這天早晨，她帶著小女孩從拉加茨出來，正好遇 上一個熟人趕著一輛運干草的馬車往家走，她們就搭 順路車來到了邁恩費爾德。
　　巴貝爾認(rèn)為這正是打聽一些事情的好機會，不能 輕易放過；于是她熱情地挽著德特的胳膊，說：“從 你這兒可以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道聽途說；我想 ，你知道所有的事情。現(xiàn)在給我透露一點兒吧，那老 人是怎么回事？他總是這么可怕，總是這樣一個厭世 的人嗎？” “他是不是總是這樣，我想我并不很清楚：我今 年才二十六歲，他肯定有七十歲了；因此我并沒有看 見過他年輕時是什么樣，這你就別指望了。不過，假 如你保證知道以后不會到處去傳的話，我就把關(guān)于他 的一切情況都告訴你；我母親是多姆萊施格村人，他 也是�！� “啊，呸，德特，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巴貝爾 有點兒生氣地回敬道，“如果必要的話，我會保守秘 密的�？旖o我講吧，不然你會后悔的。” “那好吧，不過你得守口如瓶！”德特提醒說。
　　隨后，她先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看那孩子是不是離得太 近，會聽到她所要講的一切；可是孩子不見了，準(zhǔn)是 她沒跟上來，落下好遠(yuǎn)，而她們倆一路上只顧熱烈交 談，沒有發(fā)現(xiàn)。德特停下來，向四下里張望。小路雖 然拐了好幾道彎，可是她們幾乎可以看到山下的多弗 里村，然而路上連個人影也沒有。
　　“我看見她啦！”巴貝爾喊道，“在那兒呢，你 瞧見了嗎？”她用食指指著這條山路下面很遠(yuǎn)的地方 。“她正跟小羊倌彼得和他的那群山羊往坡上爬呢。
　　彼得今天為什么這她們倆一路上只顧熱烈交談。么晚 才趕著他的羊群上山呢？不過這倒好，他可以照看一 下那孩子，而你更方便跟我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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