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圈過去，王貝自從第一把胡了以后，越來越背，倒是盧興芳胡的多一些。“自摸，胡了�！北R興芳拉長了聲調(diào)得意洋洋地說。老符一把抓住盧興芳的手說：“干嘛自摸，老爺們就在你邊上，這手真嫩，摸摸我成嗎？”“甭廢話，四塊，拿錢�！北R興芳并沒有甩開老符的手�！罢姹��！痹掚m這么說，老符乖乖地拿出了四塊錢。王貝一摸兜，只有四塊錢了，心都涼了，手不由自主地去理前額的劉海，下一把，上家宋明胡了。王貝額頭上沁出了汗珠。其他三人都把錢給了。王貝愣在那兒，臉憋得通紅，好久終于說出來了：“我沒錢了，姐，能借我點(diǎn)錢嗎？”“哪有牌桌上借錢的，不會打就不要打�！北R興芳頭也不抬，繼續(xù)洗牌。
　　“小張，我借你，要多少？”宋明伸手掏錢。但盧興芳幾句話，王貝非常難受，心都涼了，找工作被人欺騙，還是親戚都這樣無情，人與人之間難道就只有利益關(guān)系了嗎？她顧不了那么多了，接過宋明遞過來的100塊錢，反正身無分文了，還怕什么，光腳不怕穿鞋的，索性放開了。
　　盧興芳打出一個一筒，宋明嘻嘻一笑說：“我杠你一筒�！崩戏�一臉的淫相說：“她的一筒是我的，不能讓你杠，嬉嬉。”盧興芳倒在宋明的肩上說：“我們兩口子，我的一筒就該你杠�！薄昂俸�，忒肉麻了。”老符醋味濃濃地說。王貝滿身起雞皮疙瘩，盧興芳也太賤了。可當(dāng)她看到自己有一付青龍的聽牌時，非常激動，抓牌的手開始顫抖，抓起的牌正是她要的幺雞：“胡了。”每人給了她8塊錢，她長舒了一口氣。以后王貝又胡了幾個大胡，還了宋明的錢，還贏了一百多塊錢。
　　到了凌晨1點(diǎn)，老符看看表說：“男不跟女斗，斗了必輸。算了算了，睡覺。小芳，就在這兒睡，我杠你一筒�！薄暗昧�，貧什么貧�！北R興芳說。
　　回到家里。盧興芳說：“宋明對你有意思�！蓖踟愓f：“你喜歡他不要拿我說事兒。”“人家喜歡你。”“老符也行啊，他真的對你有意思�！薄八�有老婆了，就想占我的便宜，窮了吧唧的。誰跟他呀�！倍妨艘魂囎�，兩人都累了，躺在床上，王貝長長舒了口氣，打牌贏了，錢，感覺好一些了，想：是不是自己太清高，瞧不上推銷，可是已經(jīng)到了北京，一時半會兒又找不到像樣的工作，要生存，要吃飯，要租房子，就得工作，她暗暗告誡自己不能一開始遇到困難就放棄，要堅(jiān)持，要豁得出去，就有可能做好，要相信自己。
　　三
　　第二天王貝和盧興芳到當(dāng)代商場門口推銷。王貝也放開了，見人就問，到收工時，賣出了十一套產(chǎn)品，賺了52塊錢，很有成就感，回家的路上順便在海淀圖書城買了一本《營銷學(xué)》，在回家的公共汽車上就看開了。盧興芳在一邊不屑一顧地說：“看那玩意兒有啥用，于我們這行，臉皮厚，使勁喊，就行了�！薄敖悖�你看，那兒拆遷。”王貝沒理會盧興芳，指著一段街面說�！安疬w怎么了？北京哪兒沒有拆遷？”盧興芳疑惑地問�！袄隙鄶[攤的，明兒我們過來試試�！蓖踟愳`機(jī)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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