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可凡

李.誕

收到可凡老師寫序的邀請，十分榮幸，上一次這么榮幸是聽說《可凡傾聽》要采訪我。

小時候每次換臺換到這個節(jié)目，要么就會發(fā)現(xiàn)可凡老師對面坐著一個大熟人，要么就會想，哦？這個人我不認識，但既然曹可凡在采訪他，那應(yīng)該值得認識認識。

真沒想到有一天我也能坐在曹可凡的對面，得以認識認識這個大熟人。

可凡老師聲音洪亮，他的上海話沉穩(wěn)儒雅，沒有常聽到的上海話里的急促，會讓你有種你也能聽懂的錯覺。他笑瞇瞇過來握手，一再為場地還沒準備好道歉，我則更加惶恐，只好老實交代，前一天碰到了于謙老師，我酒還沒有醒。他哈哈大笑，說果然果然。

相對而坐，可凡老師送上新書，第二樁尷尬又來了，我雖然也拿著新書，可彼時只是樣書，內(nèi)文是空的，不送也不合適，只好送上，并再次老實交代一番，可凡老師復(fù)大笑一番。

訪談進行過半，我依然恍惚，像是坐進了童年的電視機，手摸摸索索，找不到遙控器。突然看到可凡老師準備的采訪提綱，完全手寫，鋼筆字神采飛揚，沉穩(wěn)儒雅，會讓你有種你也能寫能看懂的錯覺。字自然是看得懂的，只是這行為其實不大懂，那不是一兩頁紙，是挺厚的一沓，想到可凡老師為這本書里每個采訪對象都手寫過這么厚的提綱，又覺得十分惶恐。雖然我并沒有做錯什么，但確實很久沒有這樣認真對待工作了，而于我對面這位朋友來說，這番工作在這么多年里已是他的日常。于是明白，沉穩(wěn)儒雅，是有來處的。

《可凡傾聽》這名字實在是好，可凡老師的訪問毫無復(fù)雜技巧可言，或者說毫無機巧。也就是那種惹人贊嘆，逼人深省，使人難堪的匕首式的問題一概沒有。他大部分時候真的就是在傾聽。可據(jù)我觀察，這么多人到了這位笑瞇瞇的朋友面前，似乎也就把平時拿著匕首都問不出來的話全說了。于是明白，沉穩(wěn)儒雅，是有底氣的。

《可凡傾聽》有個大留言簿，每位來賓可以寫字留念，翻翻前后人名，再次惶恐，當天寫的是，李誕胡說。這篇序不是胡說，都是照實記錄，歡迎大家翻開本書，來看看《可凡傾聽》。

先行者